番外·前世薛慈死后(if线)[六]

当时场面太混『乱』了, 薛浮的拳头又实在出拳太快太狠,只沉闷的两声,李束的脸颊便肿起来了, 两排牙都跟着松动, 空气中隐约可见嘴里喷出的血沫。

这还算是轻的, 薛浮收了手,就直接一脚跟着踹过去了——不管体型是强壮还是瘦弱, 腿上的力量其实是比手臂强很多的。这几脚来,才正是让吃够苦头,踢得李束半死不活。

李束几乎完忘记了面是什么身份了,求欲使奋力反抗起来。但没两腿就打软了, 整个都是晕的, 只意识护住自己的脑袋和死『穴』。

最开始都没敢去拦,但见薛浮完没有解气完就停手的样子, 一一打的李束叫声从惨厉变得虚弱起来,眼看着再打去就出事了,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拦上去。

场面一度显得有些血腥。

那些哪怕是拦,都怕哪里磕磕绊绊撞到了薛家的太子惹上麻烦, 只能用身体去挡,然后很拉偏架地扯着李束的四肢后退。这一过程中, 李束又捱了几,整个从快晕过去的状态又疼得清醒过来。

自觉蒙受冤屈,十分不可思议。

哪怕你是薛家的大少爷, 哪有光天化日, 这种薛氏老臣出手的?你这么一打,以后还有薛氏的职工敢为你卖命吗?

李束满腔气愤,都想着告到薛正景那处去了。听搀着的同事低声抱怨道:“李束啊李束, 你犯什么事了,把薛大少气成这样?”

“今天你就去事部办手续吧,大家同事一场,你不牵连了公司。”

还有仅次一级的经上前和薛浮讨饶,陪着笑道:“薛大少息怒,息怒。哪犯得着为这么个东西气坏身体?居然敢擅自处薛慈少爷的遗物,这种行为太恶劣,是一定受处罚的。”

李束想着,都是些破烂玩意,居然为这些东西,就挨了一顿打?!

现在还开除?

李束眼泪都飙出来了,正准备干嚎两声,说起自己多年来为公司立的汗马功劳,博得一点同情分,显出薛少爷的蛮横专.政,便见薛浮极阴郁地看向了,眼中的恨意未消,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的名字:“李、束!”

薛浮没有再说话,但是眼中的意味再鲜明不过。

——不会放过你。

那一瞬,李束仿佛什么极阴邪的东西盯上了,整个都打了个颤,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漫天的恐惧感。

才意识过来,这件事哪里是开除就能结束的,得罪了薛家,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过。

刚才一阵毒打都没晕,这会李束眼睛突地一翻,晕过去了。

·

那些属于薛慈的东西,自然都找回来了。

除了一些琐碎纸张、书,损毁得实在太厉害,还在修复当中,其物品都小心翼翼地清过,重新摆放在了办公室相应的位置上,和薛慈还在的时候别无致。

但是薛浮又很清楚。

这些东西再怎么一模一样,也是曾经作为垃圾扔掉过,再重新捡回来的。

不一样了。

现在这种情况,薛浮当然也不可能在其中挑选一件物品给柳送过去,两端碰壁,薛浮的面『色』也沉郁来。

平时光是站在那里,便是一副冷淡模样,极为高不可攀,不可接近。但那时候只是给以距离感,现在这个样子,骇许多,连身边的随行员都吓的噤声,喘息声都放的轻微无比。

薛浮『揉』了『揉』眉心。

突然还想到一处地方。

“回薛家。”

薛浮倏然开口。

薛慈搬出去太久,以至薛浮忘记了一件很重的事——薛慈过去的十八年,都是住在薛家的主宅的!

那里保存了薛慈一段完整的童年,总会遗留一些物品与活过的痕迹。或许一些重的物件都薛慈带出去了……但那到底是薛慈的家。

薛浮倒是没有考虑过,薛慈搬出去这么些年,原的住所会不会就此废弃的可能。薛家的主宅面积庞大,常年养着几批佣负责各类事宜,因为通常都是传承几代的佣,都非常忠心勤劳,客房尚且每天尽心打扫,主房不可能不打。

果然,在薛浮匆忙地赶回家的时候,看见从薛慈那栋小楼中走出来的,换洗一些用具的佣。

薛浮面上仍和凝着一层霜似的,这会放宽和了一些,叫住那名佣,用一种连自己都没发觉的,略微忐忑的声音道:“那里是……小少爷的房,吧?”

薛家太大,而薛浮也已经很久没有去过薛慈的房了。

隐约记得薛慈住在那里,可又怕这么多年隔来,记忆会出现差错。

喊住的佣略微愣了一,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答:“是的,那是小少爷的房。”

薛浮有种莫名地放松了一些。

没有注意到佣有些微妙的神『色』,便匆匆赶往了薛慈曾经的住所。

这短暂的距离也变得十分漫长起来。

这里的确和以前一样,干净整洁,木质的走廊扶手和隔着摆放的雕像都没有落上一点灰,简直就像它的主还住在这里一样。

当抵达房门口时,薛浮的手落在了把手上,久久没有按去。

有种难言的苦涩,从舌底压住的地方蔓延开来。

除此外,薛浮心里还有些紧张。

薛慈的房——准确来说,是薛慈十八岁时的房,应该会是什么模样?

薛浮不记得自己从前有没有进过薛慈的房了,总这些毫无印象,以至莫名压抑、紧张、又兴奋起来。

薛慈的房应该是摆满了很多书的,就喜欢这个。或许还会留一些当时的年轻男孩子喜欢的一些东西,比如当年正时兴的游戏机,又或许是那个微型实验室的组合玩具……当然,有可能是里面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带走了,空空『荡』『荡』的,什么也没有。

总是面的。

薛浮深吸了一口气,按了门把手,推开了门——

然后怔住了。

房内的窗帘半挽起,『露』出从楼可以清晰看见的园林景致和大片花田。整体是深蓝『色』的装修『色』调,墙面上甚至画了一只极漂亮庞大的鲸鱼,穹顶挂着许多海洋元素的装饰,浅蓝『色』的书桌上摆放着精心打的花瓶,里面的花束成了整个房当中唯一跳跃的颜『色』。

也果然有整面的书架,有半敞开的游戏房,里面隐约『露』出的是现在最流行的主机游戏,还有一些健身的器械也摆在里面。

但是唯一不符合薛浮所预想的就是——这不是薛慈的房。

随着门推开,坐在书桌前的少年也抬起了眼。

望向薛浮,神『色』还有些诧异。然后合起了手上的书,站起来温和地道:“怎么了,大哥?”

那不是薛慈。

薛浮一时,都觉得有些齿冷,心底突然蹿出了些寒意。

脑海当中出了一些很糟糕的预想,让整个都不断地跌进深渊当中,一层又一层地坠。但面上依旧是很平淡的、显得有些冷漠的表情。

薛浮沉默了一,问:“薛未悬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这话问出来,薛未悬的表情简直比还诧异了。

“当然在这里。大哥,这是的房啊。”所应当地说道。

“……不。”薛浮闭上了眼,过去的记忆又重新清晰起来,很确定地说,“这里是薛慈的房。”

薛未悬唇边的笑意似乎淡了一点。

很快,便紧接着说道:“啊……以前是。不过后来薛慈哥哥搬出去了,不就搬进来了吗?”

“为什么?”

薛浮的语气平板地几乎不像是询问了。

“嗯?”薛未悬歪了歪头,“什么为什么?”

“为什么搬到薛慈的房里来?”

“……”薛未悬顿了顿,说道,“这里视野很好,位置很大,装修得又很舒适,很适合居住啊。”

“薛家那么多房,”任是谁,都能听出薛浮此时的语气阴冷了,“你偏偏占薛慈的位置,是吗?”

在这种语气的质问,薛未悬的微笑也淡了。

说:“薛慈哥哥搬出去了,怎么能叫占的位置呢?而且当初……是你们同意的嘛。”

薛未悬根不等薛浮发火,便兀自说道:“父亲当时说的,没住的房,可以随便挑一,哥哥当时也同意了不是吗?”

薛未悬垂了眼,一幅委屈的不知所措的模样:“而且都住进来半年了。怎么到现在,哥哥突然过来凶啊?”

意思就是,既然这么在意,怎么早不来找麻烦?

依照薛浮的角度,其实是能看见薛未悬微微勾起的,不怀好意的微笑。

但这个时候,几乎完感受不到愤怒了。

薛浮只是平静地说道:“因为薛慈死了。”
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也像是有某柄利刃,『插』进脏腑当中,狠狠地搅动了一。

薛未悬一愣住了。

的脸『色』几乎肉眼可见地,一苍白了起来。不是那种刻意演出来的虚弱,而是正的受了某种打击后的不敢置信。

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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