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番外四：婚书
因为酒精的关系, 姜斯言回到家后，第一时间进卧室，倒床就睡死过去。韩唯出差十几天, 每天只能靠着电话和姜斯言联系。终于结束了工作, 人迫不及待赶了红眼航班，落地海城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。
韩唯打车回到家，从进到家门，就刻意放轻脚步。韩唯走进卧室, 看到姜斯言趴在床上，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，不觉皱起眉头。
他没听说海城最近有什么大事, 不明白为什么姜斯言会累到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觉。韩唯替姜斯言脱下鞋子和衣服, 将人塞进被子里。随后进洗手间洗漱一番换上睡衣重新回到卧室。
刚一上床，姜斯言好像闻着味道而来, 直接钻入韩唯的怀里，一手搂住韩唯的腰。有些习惯，即便是睡着了也很难改掉。
韩唯笑着抱住了人, 摆头亲吻了姜斯言的额头，一股酒香流入他鼻息间。他又嗅了两下, 确定了怀中人喝了酒, 捏了捏对方的脸：“胆子不小，感偷摸喝酒, 等明天再教训你。”
姜斯言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韩唯的念叨, 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着什么，手上却不老实，在韩唯胸前摸来摸去。不得已，韩唯按住了姜斯言乱动的手, 牢牢锁住对方才有了睡觉的安宁。
第二天，姜斯言醒来，迷迷糊糊感觉到手臂下硬邦邦的，睁眼就看到了韩唯躺在身边，又惊又喜。姜斯言轻轻抬起手，用手指勾勒着韩唯的五官。韩唯这张脸他越看越喜欢，越看越满意，庆幸着自己是拥有者。
韩唯被吵醒，微微睁眼，看着一旁的姜斯言：“醒这么早？”
姜斯言：“嗯，睡够了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怎么都没告诉我？”
韩唯侧身将人抱在怀里：“你昨天偷偷喝酒睡得跟个小猪一样。”
姜斯言理亏道：“我那是有原因的。”
韩唯：“那你说说看。”
姜斯言：“骑士回来了。我们好久没见，就喝了点。”
韩唯：“这里有说得过去。你们都聊什么了？”
姜斯言：“聊了聊各自的变化，还有以后的规划。
他打算留在海城了。”
韩唯：“那蛮好的。”
“是。”姜斯言犹豫了下，没有将唐津和乔翌间的关系告诉韩唯，毕竟他答应了乔翌保密。
韩唯：“几点了？”
姜斯言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：“十点了。”
韩唯翻过身，拉着姜斯言慢慢坐了起来。
姜斯言：“睡够了吗？”
韩唯：“嗯，六个小时够了。你饿不饿？”
姜斯言：“有点。”
韩唯：“我去做饭，等会吃完饭，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姜斯言：“嗯？去哪儿？”
韩唯：“一会儿就知道了。”
二人吃过饭，姜斯言耐不住好奇心驱使，推着韩唯出了家门。韩唯开车来到一条马路，最终将车停在路边。
姜斯言已经认出了这条路，是他们初遇的地方，疑惑道：“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？”
韩唯：“重温过去。”
两人边走边看。
韩唯来回看了看：“你还能记得是哪棵大树吗？”
姜斯言笑了：“早没了。”
韩唯：“嗯？”
姜斯言：“我高三的时候，这条马路重新翻修过，所有的植物都变了。曾经那棵树早就不在了，”
韩唯有些失落：“这样啊！”
姜斯言：“别这样，我已经很开心，你还能记得这里。”
韩唯凭借着仅有的一点记忆想起初遇的地点，本想着带姜斯言旧地重游，却没想到时过境迁，一切都变了。
姜斯言拉住韩唯的手：“作为赔礼，你要给我买零食。”
韩唯无奈叹气：“仅此一次。”
姜斯言：“好。”
两人一同来到家附近的超市进行采买，却在超市外撞见了孤身一人的唐津。最后这趟超市之从两个人演变成了三个人。
回到家，韩唯进了厨房。唐津则拉着姜斯言到客厅，两人坐在沙发上开始闲聊。
姜斯言总感觉唐津今日上门目的不纯，本着疑惑的心，试探道：“你今天究竟想聊什么？”
唐津皱眉：“妖精这么防备我吗？”
远在厨房的韩唯，似乎有一双顺风耳，立刻喊道：“唐津！”
唐津认怂：“我错了。哥夫，哥夫。”
斯言倒吸一口气：“打住，叫我名字就好。”
唐津：“那个小言同学，问你个事。”
姜斯言：“说。”
唐津：“上次和你一起去酒吧的男人是骑士？”
姜斯言听到“骑士”二字，脑袋上的弦瞬间呢绷紧：“是，怎么了？”
唐津：“他现在单身？”
姜斯言警惕道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唐津：“没什么想交个朋友。那天酒吧见到后，身边人提起了你和他。”
姜斯言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唐津：“说你们是海城两大绝色零号，很多人都对你们印象颇深念念不忘。只不过你现在浪子回头，而他又是脱离许久。江湖上就只剩你俩的传闻，我单纯有些好奇而已。”
身为当事人，姜斯言自然之道自己和乔翌的风流往事。两人都曾是驰骋圈内的逍遥浪子，长得好玩得好想得开是对他们的夸奖。然而就如唐津所言，姜斯言遇到了韩唯，妖精被高僧收了，而骑士也因现实逼迫而疏离。
只是上次见面，姜斯言可以感觉到骑士的变化，性子沉稳收敛不少，看样子也有要收心的打算。不过他也非当事人，不能替对方做决定。
姜斯言犹豫后说道：“他现在挺忙的，刚回来事情多。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精力应对其他事。你若想和他结交做朋友，也得看他的意愿。”
唐津听出了姜斯言的婉拒：“那行吧！”
姜斯言：“你就不打算找个人定下来吗？”
唐津笑了：“定下来？放弃大森林为了一棵树？这买卖可不划算。”
姜斯言：“那你这是打算浪到死？”
唐津：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韩唯这么幸运的。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你？”
姜斯言：“不知道。难道不是我好看吗？”
唐津：“那只是其一，更重要的是你懂规矩玩得起，不会纠缠。这对我来说再好不过。”
姜斯言：“懂规矩？”
唐津：“我们这样的人，法律都无法给予保障，又凭什么要求天长地久呢？开心就在一起，不开心就分开不是很正常吗？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姜斯言：“不得不说你真是渣的可以。”
唐津：“谁也别说谁，你以前不也是？”
姜斯言语塞。是啊！他以前也是这样的想法，甚至所有感情的开始都不是因为爱情，而单纯只是为了寻开心，分开也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到了，不想过多牵扯。如此看来，他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做派。
唐津一副“你说不过我”的模样看着姜斯言：“所以我们彼此彼此。”
姜斯言：“行，我不插手。不过我有一点提醒你，人家要是不愿搭理你，你不能死皮赖脸强人所难。”
唐津觉得这话略有所闻，好像当年他追姜斯言时，韩唯也是这么个态度。不愧是一家人，说的话都一样。
“放心吧！我没那么龌龊，何况我也只是想交个朋友。单纯对这个人的外号好奇。”唐津解释道。
“那你为什么自己不去找他，反而来找我？”姜斯言不解。
“我这不是图方便吗？”
“知道了。我会把你的话带到，至于骑士什么态度，我不管。”
“没问题。谢了。”
吃过晚饭，唐津难得没有停留，而是主动离开，给韩唯和姜斯言留下了二人空间。韩唯坐在沙发上，姜斯言则躺在韩唯的腿上，拿起手机给乔翌发短信。
韩唯：“你真的打算帮唐津？”
姜斯言：“我只是传话。”
韩唯：“你就不怕你的朋友吃亏？”
姜斯言笑了：“吃亏？骑士？那你就错了。骑士的无情在圈里出了名。”
韩唯：“怎么讲？”
姜斯言：“提裤子不认人，是他的座右铭。他从来不谈情。”
韩唯困惑：“为什么？”
姜斯言：“他跟我说过他曾爱过一个人，只不过对方耍了他，还为此让他成为了笑柄，所以他再也没付出过真心。这些年据他和我坦白，从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。而且他比我还夸张。我当年只是谈三个月分手，他压根不管时间，只凭感觉和契合度，首选身体好的优质威猛男。”
韩唯第一次听到这些，不免有些吃惊：“所以他脚踩几条船？”
姜斯言：“择优录用是不是好听点？他这辈子唯一吃过亏大概就是我 。”
韩唯：“嗯？”
姜斯言：“被我美色耽误，不曾想都是零，又都不妥协，最后谁也没占到便宜。”
韩唯无语尬笑两声：“那真是谢谢他了。”
姜斯言：“所以该担心的不是骑士，而是唐津。若两人真搞到一起，一旦马达失灵，那注定只能被抛弃。”
说着，他举起手机：“看。”
韩唯低头，看到屏幕上姜斯言和乔翌的对话。对方收到姜斯言发去的消息，回了一句霸气的话。
乔翌：
韩唯点点头，是他想多了。
姜斯言放下手机，忽然间变得沉默。
韩唯注意到姜斯言的变化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姜斯言：“只是想到了唐津刚刚说的话。我们这样的爱情，可能永远无法被世人和法律承认。”
韩唯想了想，扶着姜斯言起身：“等我一下。”
姜斯言疑惑：“嗯？”他看着韩唯走进书房，索性跟了过去。
韩唯从书柜里拿出毛笔和墨水，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纸。
姜斯言：“你这是要写毛笔字？”
韩唯：“嗯。”
姜斯言颇为意外，他还不知道韩唯有这能力。他站到韩唯身边，认真看着韩唯落笔。
只见韩唯在纸张的右端一笔一画写下了两个字：“婚书。”
“两姓联姻，一堂缔约，良缘永结，匹配同称。看此日桃花灼灼，宜室宜家；卜他年瓜瓞绵绵，尔昌尔炽。谨以白头之约，书向鸿笺，好将红叶之盟，载明鸳谱。此证。”
落款处有姓名和时间。韩唯握着姜斯言的手，在婚书上签下了名字，按下了手印。
最后在婚书的尾端，写下了韩唯独有的告白：你的余生我始终都在，我的余生你无可替代。
韩唯将婚书叠好，交到姜斯言的手里：“法律给不了你，但我可以给你。这是我对你此生不变的承诺，从今往后你就是制衡我的法律条约。”
姜斯言收到韩唯的婚书，手指微微颤动，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。
老男人的浪漫果然是非同一般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婚书文字来源于网络摘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