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
第二天7点多, 林彦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，出门前他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，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。
自己一个人走到学生会，心绪不宁的做着题, 时不时就向门口望一眼。
直到早自习铃声打响, 季清拿着一袋早餐进来递给林彦, “这是宁游霁叫我给你的。”
“他人呢。”林彦拎过早餐,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季清在他旁边坐下：“他被叫去办公室了，等会就过来。”
林彦盯着早餐看了一会儿。
宁游霁进来，林彦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打破僵局。
结果谁料宁游霁掠过他，朝季清那边走去, 敲了敲季清的桌子：“跟我去拿最后几份资料。”
看着两人离开, 林彦手里的笔都快被他捏碎了, 低头咬牙切齿在卷子上写下一句话。
“老子再理你，跟你姓！”
季清回头看了眼门口, 用肩膀碰了一下宁游霁：“怎么回事啊你们？吵架了？”
宁游霁没说话，继续往前走。
“不是吧。”季清瞬间变成一副吃瓜表情：“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？有一个月吗？别跟我说再过两天你们就黄了吧。”
宁游霁偏过头瞪他一眼。
“行行行，我不说了。”季清捂住自己的嘴巴, 又不得不感慨：“林彦居然能惹你生气，也真是一人才了。”
两人很快般了几套学习资料进来, 恰好看见林彦和姜铭正在会议室里追打。
主要刚刚林彦在卷子上写的全是宁游霁的名字，姜铭看见挥舞着说要拿给宁游霁看。
宁游霁看着他们俩，手握成拳，垂下眼睫，长而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渐渐染上怒意的神情。
身后的季清注意到了宁游霁的情绪，走过去一把拽起姜铭，“你题都做完了吗, 在这里闹什么闹。”
宁游霁抬起眼，突然叫了一声林彦。
一向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，漆黑的眼眸仿佛藏着读不懂的苦涩。
林彦以为他要说什么，乖乖地坐着，听他后文。
只要好好说一句，他就不计前嫌。
他刚这么想完，下一秒他听宁游霁道：“昨天你们两个做的那张卷子考的分数很低，好好反省一下。还有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打闹的地方。”
“………”
林彦抿了抿唇，是他天真的以为宁游霁会先打破僵局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林彦重新做回位置上。
狠狠地圈了圈刚刚写在卷子上的话，又戳了戳宁游霁的名字。
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静起来。
季清看看两人，摇了摇头。
两人一天下来除了必须要的讨论，几乎没有交流任何半句。
下午一放学宁游霁直接走了，走之前还云淡风轻地把饭卡放在了林彦座位上。
林彦简直气得要裂开了，他从来没想到宁游霁生气是这样的。
很好，就看谁倔到最后。
季清搂过他肩膀：“好了，你消消火，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吧。”
姜铭也在旁边做和事老：“林哥别生气，气坏身子不好，还有两三天比赛了紧要关头，别气别气。”
林彦也不是真生气，主要还是第一次被宁游霁忽视，让他很不爽。
吃完饭，季清找林彦去后花园，说想聊聊。
火红的晚霞照耀在林彦身上，勾勒出他身体轮廓。
被晒了一天的花园似乎透着热气，花坛旁的石凳有些烫屁股。
林彦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，闭着眼睛。
季清去小卖部那边买了两杯冰奶茶，把带冰块的奶茶放在林彦面前，顺势在他对面坐下。
结果他刚坐下，又猛地坐起来，拍了拍屁股，诧异道：“你不觉得烫吗？”
林彦似乎还真没察觉，或许他心头火比这石凳还要烫。
季清看他没精打采，转过头看上天空艳红的一片，娓娓道来。
“我跟宁游霁还有顾羽从小一起长大，你知道吗，从小到大宁游霁就像我们的人生方向一样，一直走在我们前面，做什么事都很冷静也很有条理，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小孩。”
林彦抬起头，若有所思看着对面的季清。
季清沉浸到回忆中：“我真的很少看他生气，就连顾羽做了那么冲动的事他都没有当面露出这样的情绪，如果不是上次医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生过气。”
季清转过头对视上林彦的视线：“但是你知道吗，自从他认识了你以后，他的情绪变得很好懂，像是终于活过来一样。”
想到什么，突然笑了一声：“我突然发现这一年，他生的气比他前面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。”
季清笑得难以控制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：“原来他也有今天。这一年来单单是我看见的就有三次，每次好像都是关于你。上次我对你做了过分的事，我也是第一次被他警告。”
林彦捏了捏手里的奶茶，听了这些话心情不知道怎么形容。
“好了好了。”季清说：“别想那么多，哪有情侣不吵架的，吵吵架也好。”
“不过。”季清认真地看着林彦，义正言辞：“你现在是有家室的omega了离别的alpha远点，特别是姜铭，有时候我都能在你身上闻到他的信息素，就不知道宁游霁是怎么想的了。”
季清说完这段话故意抛了个眼神给林彦体会。
听完这一席话，林彦当天很早就回了寝室，也和姜铭保持了一些距离。
可他依旧没有拉下面子，主动去找宁游霁。
一直到前往比赛当天，林彦和宁游霁都没说过一句话。
出发前，林彦坐在车上一直盯着校园里看。
最后一个李星铭上车，直到车子发动都没有等来林彦想等的人。
李星铭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，把手里的一袋东西递给林彦，“这是宁哥叫我给你的。”
林彦打开一看，是几瓶omega阻隔剂和几支抑制剂，还有他最喜欢的水果糖。
要知道一个alpha能为omega想到这么多代表什么不言而喻，已经算是把他放在了第一位。
那一瞬间，林彦眼眶发热，算了算时间他们已经有5天没有正常交流了。
车开出去好远，宁游霁才从保安室出来。
他一直都在保安室透过摄像头看着林彦，接下来有两天他们见不着面。
原地默了一会儿，宁游霁一转身突然险些跌倒，还好保安室的大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。
一股檀木味道的信息素越来越重，毫无节制的压下来。
保安大哥是bete只闻得到一点清淡的味道，作为成年人知道他是什么情况：“小伙子我送你去医务室吧。”
宁游霁摆摆手，对保安大哥点了点头：“没事，谢谢你了。”
宁游霁往寝室方向走去。
开了三个多小时车，林彦他们才到西城的参赛地点，比赛时限为两天。
在举办方的带领下几人来参观了一圈，随后去了酒店。
林彦作为在场唯一一个omega，享受一人住一间的豪华待遇。
到了晚上，林彦洗完澡，他打开宁游霁给他的袋子。
他把东西一个一个拿出来，打开糖袋，他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。
林彦呼吸一滞，拿出来一看，上面只是简单的写着四个字。
【等你回来。】
凝视着这简短的四个字良久，一双清澈的眼眸里仿佛带上了水润，所有的倔强倨傲全部塌陷。
正在这时房间电话铃声响起。
他接听电话时，处于出神的状况，就听到一句等会安排了一个人过来和他一起住。
林彦低低嗯了一声，人还没从情绪里缓过来，脑子里全是宁游霁。
等他看到来人是谁时，整个人石化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林彦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会是他。
“小变态。”顾羽笑着走进来：“怎么？不欢迎？”
“………”
“没。”林彦倒躺在床上，整个人没精打采：“就是有点意外。”
顾羽笑了一声，眼睛看向门口，挑了挑眉：“你不进来吗？”
随着顾羽的声音林彦看过去。
宁游霁穿着一袭黑色运动装，带着黑色鸭舌帽，静静地站在门口，身形瘦削，淡漠从容，五官俊朗。
怔怔地看着门口的人，林彦突然呼吸发紧，连带着心脏都扯痛起来，眼角酸了。
两人对视上，谁都没有别开。
顾羽看看林彦，又看看宁游霁，耸了耸肩，站起身：“我去季清那边看看，你们聊。”
走到门口时顾羽故意推了宁游霁一把，一下子关上门。
房间安静了。
一个坐着，一个站着，宁游霁垂着头，就那么深深地看着他。
“你、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林彦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。
当他看到宁游霁的那一刻，今天全部的不开心和失落都一扫而空，就像现在脑子过于激动处于空白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宁游霁视线落在林彦脸上，很久很久他才一步一步朝林彦走过去。
他停在林彦床前，蹲下身望着他浅褐色眸子。
林彦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有个开锁匠，一把一把钥匙插进来试图将他打开。
宁游霁伸手尝试去触碰他，直到牵住林彦的手，见小朋友没有拒绝，眉目舒展。
他望着林彦，薄唇轻启：“还在生气吗？”
他的嗓音轻哑，听上去无助又无奈，听得林彦心脏涩涩泛疼。
明明是自己的错，如今却让宁游霁先开了口。
被所有人仰慕的学神，宁家捧在手心里的少爷，青梅竹马的目标，却因为自己一次一次逼得他退让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后悔涌上心头，林彦伸手回抱住他，埋头在他肩窝里蹭了蹭，声音闷闷地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
林彦心口干涩发疼，从眼角到鼻尖都呛着酸，除了说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。
大致谈恋爱就是这样的，所有情绪，所有不安，所有不愉快，只要一个抱抱，一句安慰的话，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。
两人就这样抱了很久，也相对沉默了许久。
宁游霁后脑勺处突然阵阵发疼，他拍了拍林彦的背。
分开时林彦主动勾上宁游霁的脖子，凑上前想和男朋友亲近，想一股脑把这几天的后悔和难过通通告诉他，结果宁游霁伸手拿下他的手，拉开距离。
林彦当即蹙眉，不明白他的动作。
宁游霁甚至向后退了一点距离。
林彦：“………”
林彦有点被他一系列举动刺激到，然后他看见宁游霁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，从里面拿出一个平安符。
宁游霁盯着手里的红符看了一会儿，抬起头，开口的嗓音是嘶哑的：“摊开手。”
“嗯？”林彦一时有点愣，沉浸在刚刚拒绝他亲近的恼怒中，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不对劲。
他实在琢磨不透宁游霁这是什么意思。
他们刚刚算和好吗？
宁游霁什么都没说，直接拽起他的手，不容分说地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。
他对林彦露出一个笑容，攥了攥手心，让自己看上去足够正常，不疾不徐地说：“明天比赛加油，别紧张。”
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脸色过于苍白。
宁游霁伸手点了点他手里的红符：“他会保佑你的……”
他喉咙卡了一下，飞快地说完最后一句话：“我先回房间了，等会老师过来查房。”
没给林彦反应的时间，宁游霁站起身直接出了房间。
林彦手里拿着那张看起来有些旧的平安符，怔怔的，刚刚宁游霁的出现仿佛就像一个梦。
如果没有这个平安符，林彦真的会以为是自己幻想了。
很久林彦才转头看向门口，又垂下眸看着手里的红符。
他十分不能理解。
“这啥玩意儿？”
一个破符塞给他干嘛？逗他玩呢？
宁游霁出门后努力维持到了转角，整个人像是脱力般靠着墙滑坐在地上。
空气中缓缓升起一股暴躁的信息素，四处窜动，找寻安抚他的信息素。
宁游霁双手紧握，呼吸难耐，眼底黑沉沉地全是克制和锋利狂暴，大口大口的调整呼吸。
刚从房间出来的顾羽闻到了熟悉的味道，转过头就看见宁游霁蹲在地上。
“宁游霁！”顾羽着急的跑过去，想去触碰，偏偏他是alpha被这股味道压制，头痛欲裂。
季清听到动静也忙赶出来，喉咙像是被暴力的魔爪抓住。
顾羽和季清两人捂着腺体，艰难地走到宁游霁面前，两人对视了一眼，把宁游霁从地上拖拽到了房间。
顾羽实在看不下去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：“我去找林彦！”
宁游霁一把拽住他，态度很坚决，发白地嘴皮一张一合：“别去，明天他还要比赛……”
顾羽十分恼怒，万分焦急：“那让我们眼睁睁看你这样！”
宁游霁喘着粗气，喘了好半天，才缓过来，说道：“我…口袋里有抑制剂。”
等顾羽拧开抑制剂，看到宁游霁手臂上新鲜的针口，泛青色的皮肤，气血一股脑窜上头顶。
所有的脾气，所有的怒意都不够顾羽发泄，最后轻哂一声：“宁游霁你真行，一直瞒到现在。”
季清也看到了那块皮肤，蹙眉看着宁游霁，不可置信：“你来之前就病发了？你真是……”
季清简直无语了，难怪顾羽会发火。
顾羽把抑制剂塞给季清，语气冷冽：“你给他打。”
顾羽背对过身，眼梢发红，一路上他竟然都没发现宁游霁的不对劲。
真不知道是他演技好，还是他们关系真的疏远了。
他真的没想到宁游霁居然敢！居然敢在发病期到处走，甚至不惜跑这么远就为了见林彦一面。
顾羽捏了捏眉心。
回想到今天刚见到宁游霁时，他就应该发现，因为宁游霁手里拿着那张他爷爷留下来的平安红符。
每次不到逼不得已，宁游霁是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拿出来，毕竟他如此宝贵这个东西。
顾羽啧了一声，果然他们的关系还是疏远了吗？这样明显的举动他都没发现。
alpha的信息素渐渐消散，宁游霁睡在床上，顾羽坐在旁边，两人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
季清深深叹口气，有点压抑：“你们两个能别这样吗？”
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，感觉一朝回到解放前。
顾羽看了眼床上的宁游霁，最后站起身往门口走。
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，宁游霁开口叫住了他：“顾羽，别告诉他，明天要比赛他准备了很久。”
顾羽没有回头，停顿一下脚步，淡淡嗯了一声，甩门离开。
林彦刚洗完澡出来，恰好对上顾羽开门进来。
顾羽半眯着眸子，看向林彦，眉目蹙得死紧。
林彦没理他，也没注意他，心里一直都想着宁游霁的事。
回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平安红符，来回瞧，他试图想从这个里面找出他们和好的证据。
一直站在门口的顾羽，看到他手里摆弄的东西一下子激动起来。
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，近乎可以用暴走来形容：“这是宁游霁给你的？！”
林彦蹙眉，很不明白他这一举动，甩开他的手，他。
“是，那有怎么了？”本来心情就不好，现在还来刺激，冷笑一声：“你羡慕吗？”
顾羽没有呛回去，而是抬起头看着林彦，突然笑了一声：“看来是真的很在乎了。”
林彦觉得莫名其妙，心里琢磨不透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，“一个符而已，至于你这么激动？”
顾羽诧异地看着他，看林彦表情似乎他真的不知道这符对于宁游霁是何种意义。
“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？”顾羽忽而问了一句。
林彦真的很懵逼，今天他以为和宁游霁和好了，他话都还没来得及说，结果就塞了个符给他。
现在顾羽看到这个符情绪又如此激动，他真的很懵逼。
顾羽看他纠结，了然一切。
叹口气，在林彦对面坐下，指了指林彦手上的平安红符，“你这个是宁游霁的爷爷给他留下的唯一东西。”
“你别看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红符。”顾羽表情很严肃很郑重：“宁游霁一直都很宝贝它，外人几乎没有触碰它的机会。”
林彦垂眸，指尖轻轻摩-娑过红符，没想到来历这么深。
红符上面写着“平安健康”四个字。
看上去有些年头了，可能是被保护得很好，颜色没褪，布料摸起来丝滑。
一个小玩意倾注的情感却超负荷的多，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寄托。
他能想象宁游霁是多么宝贝这红符的。
一想到这是他如此宝贝的东西，现在却在他手里，林彦觉得这比和宁游霁吵架还要让他窒息。
“告诉你一个秘密吧，当初我喜欢宁游霁的契机。”顾羽深一边回忆一边说：“宁游霁的病，我也是后来知道的。”
林彦不知道顾羽怎么突然有了倾诉欲，不过他没有打断。
“那时候中考刚考完，我去他家时发现满屋子都是alpha信息素，他家一个人也没有。”顾羽像是回想到了什么，眼神变得深沉：“我就看见一向沉着冷静，所有人仰慕的宁游霁，竟然蹲在墙角痛苦地抱着头。”
说到这里顾羽声音变了调：“那一刻我才真实的明白，他也很脆弱。”
顾羽视线落在林彦手上：“后来住院时，我才发现宁游霁手里一直捏着一张红符，醒来后一直盯着红符，看了很久，就像溺水的人看见浮木。”
“就是那一刻我很想当那张红符，拯救他，带他上岸。”
他低下头抹了一把脸，林彦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。
过了一会，林彦听他说：“如果早知道他会遇见你，我就不换腺体了，真的太他妈疼了，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。”
“而且他的那种痛不比我换腺体的疼痛小，每次去医院看他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趟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有几分沙哑：“不过也好，他遇见了你，没有你，可能他现在还蹲在墙角不会求助任何人。”
林彦听得心疼得不得了，手里死死攥着红符。
一想到宁游霁还有这样的曾经，他的心就像有一把刀，割着他的血肉，割得他遍体鳞伤，割得他无法呼吸。
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宁游霁，不知道他的过往，不知道他的痛苦。
林彦死死攥紧红符放在胸口，他仿佛能在闻到宁游霁的信息素。
他不敢想象，宁游霁以前是怎么度过发病期的。
心疼，后悔，难受，所有情绪漫上心头。
“他在哪个房间？！”林彦眼角眉梢酸得泛红。
他真的好痛。
顾羽抬起头，抿了抿唇，想到宁游霁最后对他说的话，踌躇几秒才道：“他今天累一天了，已经睡了，我想他应该希望你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赛。”
顾羽背对过他，一边往浴室方向走，一边把宁游霁不敢打扰的他原因告诉林彦。
“好好准备比赛，你们前面吵架他没有来主动找你，可能是他怕你分心。”
顾羽回过头，眼底的情绪莫测：“所以你明天全力以赴比赛完，再找他说清楚，一定要找他。”
他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。
听完顾羽的话，林彦突然心就静了。
躺在床上，林彦手心里握着红符，轻轻地放在胸口，眼角湿润，心尖泛起扯痛。
他决定明天一比赛完就去找宁游霁，去找他的男朋友。
告诉他，发病会陪他一起，伤心会陪他一起，开心也会陪他一起，剩下的路会陪他一直走到尽头。
以后的以后都会有他陪着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 哥哥，以后也会喜欢你，喜欢你一辈子-
剧透：下章和好了，小可爱们早点来，应该不用喵喵提醒了〔喵喵暗示晃了晃尾巴〕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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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感谢投喂~喵喵今天又是粗肥的一天，喵呜~〕